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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
金国，会宁府皇宫内。皇帝完颜亶面前，放着刚刚收到，由那还在路上的韩企先，派人加急三等送来的密信。他并没有急着拆阅，而是唤来了内侍问道：“近日，越国王府上可有异样？”
内侍轻声回道：“回陛下，越国王府大门紧闭，未曾有人出入。一应用度皆由宫内送去。”
完颜亶挥了挥手，内侍便退出殿外。那张二十一岁的脸上，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。完颜亶这皇帝，自登基以来，完颜宗翰、完颜宗干、完颜宗弼相继秉政。如今完颜宗弼被宋人俘去，他才真真尝到了权力的甘味。
韩企先出使宋国，议和的条件，皆是由完颜亶亲手定下，为的就是激怒刚刚大胜的宋人。如此一来，那完颜宗弼就算不死，也回不了金国了。
汴京失陷，十余万将士被俘，用这两样换来自己亲政。完颜亶丝毫不会有任何犹豫。他想弄清楚的，只是那完颜宗弼，如何会败的这般毫无还手之力。那些说宋人神灵降世的奏报上来，他根本未曾理会。对他而言，这些只是败军之将的说辞，推卸责任的惯用伎俩。
现今完颜宗弼府上毫无异状。那韩企先的密信里，必定是成功的让完颜宗弼，留在宋国的消息。想到这里，完颜亶畅快了许多。他有太多的理想和抱负，等待着亲政后去一一实现。
他拆开了韩企先的密信，拿在手里端详。渐渐的，完颜亶握信的双手开始颤抖，呼吸也变得粗重。
“不可能，世间何来真神，绝不可能。”完颜亶不停的告诫自己。
韩企先的密信上，叙述了他对宋神的所有见闻。仙步飘逸，喷火取命，取血做旨，驾鸟御空等等。最后将那宋神的原话带到“金国是想现在死，还是晚点亡”。
完颜亶努力着，让颤抖的双手平复，去取那一同送来的匣子，将其打开。其中放着一根短小的黑色铁棍，边上附着另一封信。信封上大字《通天祈福术》，信中道来，韩企先是如何获得此法器，及此法器的用法。在匣子的最下，则是一块叠好的红布。
完颜亶将红布取出展开，“血誓神旨”四个金色的大字赫然在目。他吓得将布扔了出去，自己跌坐地上。这便是那密信中所言，十八人血做的旨。
完颜亶就这么坐在地上，外间闻声而来的内侍，被他敢了出去。就这么坐着，一个时辰、两个时辰……直坐到天黑才起身。他敲打着自己麻木的双腿，取来黑色铁棍走出殿外。守护的侍卫，见皇帝步履蹒跚的出殿，便上前搀扶。
他站在殿前的广场上，挥退了侍卫。按照信中的描述，打开了通天祈福术。刹那间，一道亮眼的白光直通天际，看不见尽头。
完颜亶瞬间瘫软下来，被冲上前侍卫们扶住。他的声音中充满着恐惧说道：“那宋皇，那汉人，已然通神！”说完便晕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，完颜亶已在寝宫。身边的裴满氏，满脸泪光。他用力撑起疲惫的身子说道：“扶朕去乾元宫。”
裴满氏立马回道：“陛下龙体不适，该好生歇息。”
“朕若再睡，那便是要永远睡下了。”完颜亶说着皇后听不明白的话，自顾自的起身。
完颜亶回到殿中，见之前扔在地上红布，被人收回了书案上。他唤来内侍说道：“今日入过此点的侍人、宫女，一并杀了。”内侍一怔，望着完颜亶坚定的眼神，便躬身应诺退了出去。
完颜亶坐到龙案前，再次打开令他心颤的红布。
“孙儿皇帝，呵呵。”完颜亶苦笑着自语。那宋皇，一朝得道，便不可一世了吗。他摇摇头，回想着先前的那些奏报。宋神将下雷霆，汴京城墙化为齑粉。大鸟喷涂火焰，死者皆无完尸等等。
“来人，拟旨。”完颜亶脸色苍白的叫道。
待得秉笔侍人入殿，他便说道：“命左丞相完颜希尹，即刻赴五国城，运回昏德公棺椁。命重昏侯携眷及前宋遗臣，即刻赴京。”
……
陈凡在相州城里待了五日，不曾有金人来犯。四千俘虏垒筑京观，于城北外十里处，整整花了五天时间，才堪堪夯实。也不是俘虏们不卖力，实是忠义军与相州百姓们恨极。不曾发给俘虏们工具，这便让他们徒手筑了这座，用两万三千敌尸建成的京观。
陈凡临别前教会了梁兴使用电台，并且把自己的这台电台留给了他。梁兴激动的跪地谢恩。
由于解放区的建立，陈凡对第一阶段的行动计划做了调整。他离开相州直接飞往大名府。炸毁了大名府衙后，不曾停歇的再往邢州去。
在炸完两地治所之后，便直接回了东京城。
东京城内，战前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。面对这迎接他的岳飞，说道：“先锋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回神尊，张宪部以于两日前来报，到达应天府北二十里处。城门紧闭，未曾迎战。昨日庞荣部来报，以至亳州，请命即刻前往应天府南二十里处。我已准其前往。”岳飞一一道来。
陈凡边走边点头道：“嗯，如此说来，东线已经形成夹击之势，就等你大军前往了。鹏举，此次应天府由岳家军独自作战，定要一战拿下，打出汉人的威风来。”
岳飞抱拳称是。
两人来到衙门，陈凡落座，拿出随身携带的军用望远镜给岳飞，说道：“此物名曰千里目，你且拿去。于你行军，有些助益。”
岳飞接过，陈凡上前教他使用，调整焦距。岳飞兴奋的跑出厅外，对着远处望去：“啊！此物观远，纤毫毕现呐。”众将领纷纷闻声而至，抢着要试看一番。你一拳，我一脚的上演着全武行。
岳飞回到厅中，跪下叩拜，说道：“谢神尊赐法器，有此千里目，日后作战，必是料敌先机。”
陈凡说道：“起来吧。我的第一阶段震慑打击已经结束。想必需要些时日，才能传到完颜亶的耳中。算他运气好，住在哈尔滨。”。
岳飞不解：“住在何处？”
陈凡笑道：“是会宁府。”随即有表情城中的接着道：“他若遵我旨意，便让他多过几日衣食无忧。若是抗旨，即便远在天边，我也定去寻他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