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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貌似已经醒来,反身趴到棺材盖上,一只手轻轻拍打了两下,喃喃自语:“老爹,真的逃不出厄运的掌控么?”说话间,少年的身影变得虚幻了起来,似一阵风飘过,又如波澜不惊的湖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,宫殿中响起了一连串的击打声,每一座石碑旁边都出现了一副棺材。
少年的速度比起四年之前更加的灵动迅速,眨眼之间少年再次回到原来的棺材盖上,望着周围满满的死人棺材,眼睛中突然地少了些许凝重,恢复了少年应有的朝气。
“人果然会死很久的啊!我一定要比你们活的时间都要长,把老天给我们家夺走的寿命,全都赚过来!”尧封眼中抹过一丝厉色,苍白的手指紧握,脸上写满了不甘。
“咳咳,小家伙,小小年纪干嘛总是一副大人模样,还动不动就要和命运斗个你死我活……”
“我当然要活!”尧封对着虚空喊了一句,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,有些虚脱的用双手撑着棺材盖。
尧封对虚空中的突兀之声没有任何的戒备之心,对这个随时会出言打击自己的存在早已经没有最开始的恐惧。尧封神色中出现了一丝自嘲的笑容,在明亮的宫殿中显得格格不入,甚至有一抹狰狞的味道。“哪怕像你一样如同鬼一般的活着也好啊……”
一股悲凉无奈的情绪瞬间蔓延至整间宫殿,压抑得让人体所有的细胞都停止了活动,如同活死人一般静静的等待死亡。
何尝能够不悲凉呢?尧封有时候就在想,就像他这样的一个苟延残喘的家族,还有什么希望存活在这片大陆上。
就像他这样一个生不如死的少年,何谈希望呢?
回答他的,就只有周围静静悬浮着的密密麻麻的棺材,毫无疑问,他尧家不仅活了下来,还存活了无数代,甚至比所有人都更敬畏死亡地活了无数代。
一个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,有些鬼魅但绝不鬼祟,有些苍老但绝不虚弱。老者就这么的悬浮,自有一股轩昂之气自虚幻之体体内散发而出,宫殿似乎暗淡了几分。
一缕阳光穿过叶缝,惊扰了恬息的蝴蝶,挥动了一下翅膀,遮住了耀眼的光芒。宫殿内老者身影晃动间来到了尧封身前,“小家伙,见到我你就不害怕么?”老者笑眯眯的问道。
是的,这是尧封第一次见到老者。
那是一只鬼,在尧封的意识里,他是一只藏在自己身体里四年的鬼。
这四年对于尧封来说如同噩梦一般,八脉境修为丝毫不见增长,每日只有不停的修炼,不停的修炼,如同在炼狱一般每天只能依靠着畜生的血肉才可以活下来。麻木的修炼,然后静等死亡的到来。
“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了么?”少年一脸的平静。平静的眼眸不见一丝波澜,平静的脸庞不显一丝神色,平静的双手缓缓张开。
果然,四年的时间,少年学会了平静。那是一种无法从挫败中学会的能力,尧家的血脉中,只会有越挫越勇。
老人看见了少年的平静,欣慰一笑,也跟着平静下来。
诺大的宫殿,密密麻麻的棺材,不计其数的石碑,一个少年,一个老人,一人一鬼,貌似看到了生命的起点与终点,又貌似是一场不变的风景。
……
平静的氛围还是率先被老人打破,“假如,我能让你活过二十岁呢?”低沉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尧封心中炸响,尧封眼神骤然紧缩,猛然回头,死死的盯着老者,刚才舒缓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,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卡卡作响。“你说什么?”尧封嗓音沙哑的问道,几乎抑制不住颤抖的身体。
似乎很是享受尧封刚才的表现,老者有些戏虐的说道:“我能让你活过二十岁!”
一如尧封第一次听到老者声音的那一天,老者知道了尧封最大的秘密的那一天。依旧是厄运的那一天,在尧封要破八脉的那一天。
“魔碑诀?”尧封正在仔细的研究手中一块斑驳陆离的古玉时,身体骤顿,后背微微弓起,清澈的眸子瞬间被暴戾之气代替,丝丝血丝攀爬而出,警惕的望向四周。
这是尧封无意间得到的一本功法,魔碑诀。只是再无更多的介绍。
尧封望向四周,诺大的宫殿中没有一人,即便如此,尧封紧绷的身体也没有放松,反而更加的紧张,警惕的周围的风吹草动,不敢有丝毫的大意,体内灵力瞬间飙升至巅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