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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坚白一愣,冷淡的面容上带几分苦笑,“看来你心里是明白的。”
“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我只不过给过你两碗饭,当不得你不顾安危、誓死跟随的报恩。”圆圆面无表情,却说出如此讽刺的话。
陆坚白在黑夜里无声的摇了摇头,“原来你心里什么都明白,只是嘴里不说。”
深夜的星空如蓝色幕布点缀着钻石,知了在大树上声嘶力竭的尖叫求偶,蟋蟀在草丛墙根乱鸣。
在这闷热的夏夜,有一对孤男寡女坐在树下,既非谈情,也非说爱,只是说着世俗那些各怀私心的利益与算计。
“你卖的卤味里有淡淡的灵气,并不浓厚,自行觉醒者可能不会发觉,但经过正统修真学习的修者,很容易就察觉到。”
“所以你就故意在我饭店旁边流连,想要引起我的注意?”圆圆语气平淡,似乎之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是她一样,“然后跟着我到老家,在我父母面前献殷勤,还让父母怀疑我跟你的关系,你的目的是什么呢?”
陆坚白没有回答她,反而问出一个使她心中一震的问题:“你是灵厨一派的传承者吧?”
圆圆浑身戒备,灵力运转,神识顿时笼罩了周围一片空间。
顷刻间,周围树上的知了停止了尖叫,草丛墙根的蟋蟀无声无息。
“你别紧张,我现在这副样子,还能对你如何呢?”陆坚白冷淡的面容上带着自嘲,“恐怕一个强壮的普通人都能将我打倒吧……”
树上的知了依旧偃旗息鼓,草丛中的蟋蟀依旧无声无息。
圆圆却没有放松警惕,“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灵厨传承者的?”
“只是抱着一丝希望的猜测罢了。”黑暗中,陆坚白双眼半阖,似乎在回想着什么,“以前的门派中有许多游记笔记,记载末法时代之前修士界的诸事。我闲着没事喜欢当闲书看,没想到居然遇到了笔记中灵厨一派的后人。
“经脉断裂后,我体内的灵力混乱,大部分都散逸出去了,但各个穴位中仍然藏着一些灵力,无法运转,也无法发散,每隔一段时间,这些无法控制的混乱灵力就会侵蚀我身体,痛苦不堪。或许,等我有一天无法承受这种被灵力侵蚀的痛苦,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吧……”
圆圆听到此处,神色略微动了动,却没有开口。
“我漫无目标的到处流浪,小的时候曾听说母亲去了沪上,我就不知不觉的到了那个城市,临死前想要问一问母亲,为何当初要抛弃我。却不想偶然发现,居然有人当街售卖含有灵气的食物?”
陆坚白摇了摇头,似乎为这个发现感到很惊讶。
圆圆不由得脸红,那时候她是个刚得到灵厨传承的小白,又急需钱,以为凭着自己的手艺肯定能挣到大钱,哪里会想到会发生后来那么多事?
“传说中,灵厨能够烹制出充满灵气的美食,凡人吃了之后能够生出仙根,步入仙人之列。仙人吃了,法力大涨,凭空生出一甲子的功力。”陆坚白看着黑暗中圆圆紧绷的脸,冷淡的面容上带几分笑意,“我以前一直以为这都是凡人的道听途说、穿凿附会,直到遇见你,我才知道修士界原来真的有灵厨一派。
“听闻笔记中,吃了灵厨的灵膳之后,能够凭空生出仙根。我浑身经脉被废,抱着一线希望,想要看看灵厨传人能否帮助我把那破碎的仙根给修复,所以厚着脸皮跟着她,想在她店里工作,刷刷存在感。或许她看我勤快能干,又知道了我的遭遇后,心生怜悯,就试着帮我恢复经脉呢?
“后来她厌倦了繁华的都市,想要回家,我也死皮赖脸的跟上,买了跟她一样的车票。生怕她悄悄走掉,我在出租房里一夜没睡,注意听着隔壁的动静。
“我也厌恶这样的自己啊,为了自私的目的,不知羞耻的死扒着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不放。
“但是,我现在只是个无法修炼的废人,除了跟着她,我找不到别的能够恢复经脉的办法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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