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7 章 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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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“妈，”余樵打开上头的柜门，边找边不耐烦道，“我那罐咖啡呢？”</p>
<p>“都要吃饭了你喝什么咖啡啊，”余妈妈把待炸的酥肉搅和好了，手在围裙上一擦，抬起来一拍余樵的胳膊，“别乱翻了别乱翻了，我给你找！”</p>
<p>余樵走出来了，他经过林樱桃身边，从她肩膀后面伸头看了一眼。“又是蒜苔。”他嫌弃道。</p>
<p>余妈妈说：“还不是你爸啊，非要吃！”</p>
<p>咖啡找出来了，余樵走了。外面热闹腾腾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。林樱桃把最后几根蒜苔摘完了，余妈妈说：“樱桃快洗洗手，出去找他们玩吧。”</p>
<p>厨房小，人和人怎么走都紧挨着。林樱桃出了厨房，看到余叔叔正在墙边喂缸里的小乌龟。杜尚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毛笔，伸到咖啡瓶子里沾，正在拆开了的余樵十六岁生日蛋糕上涂画。</p>
<p>秦野云趴在旁边撑着脸看，突然嫌弃道：“你画错了！这是足球！”</p>
<p>杜尚接着就被余樵推到一边儿去了。杜尚后知后觉：“那……篮球不长这样吗？”</p>
<p>蔡方元在余樵屋里玩电脑，在里头可劲儿摔鼠标：“余樵你这电脑该杀杀毒了啊！”</p>
<p>小表弟余锦在旁边奶声奶气道：“昨天刚刚杀过了。”</p>
<p>蔡方元喊道：“余樵！我介绍你一个新网站，你赶紧的，赶紧进来！”</p>
<p>余樵懒得进去了：“兄弟，我弟还小，你能不能别老拿我家电脑上黄网。”</p>
<p>蔡方元说：“我靠，给你庆祝生日，你到底来不来！”</p>
<p>林樱桃听到余阿姨从身后说：“樱桃啊！你再进来帮我个忙——”</p>
<p>她进厨房里，接过余阿姨递来的一个不锈钢笼屉：“把你妈妈做的枣面馒头拿出来，放到里面咱们热一下再吃。”</p>
<p>不知是不是因为厨房里热，蒸汽多，林樱桃低头把枣面馒头一个个码放在笼屉里，她忽然眼眶一热，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。</p>
<p>林樱桃拿手背蹭了一下眼，她拿碗接水，倒进锅里，然后把笼屉放上去，扣上锅盖。余妈妈从旁边感慨道：“樱桃怎么这么会，这都不用教啊？”</p>
<p>林樱桃对她一笑：“我在家帮我妈妈热！”</p>
<p>“哎，闺女，能嫁到我们家来多好啊……”余妈妈笑道。</p>
<p>林樱桃走出厨房去了，她拽下撸起来的袖口，经过杜尚和余樵他们身边，转身进了摆满植株花盆的阳台。</p>
<p>她蹲在一盆盆花与洗衣机之间，一个人，拿手机给蒋峤西打了个电话。</p>
<p>却还是没有人接。</p>
<p>深夜，福州长乐国际机场。</p>
<p>机场一楼大厅，冬令营组委会接待站里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值守着。来来往往的旅人中，时不时就有从全国各地过来参赛的学生。他们在家长、老师的陪伴下提了行李，乘车前往营地。</p>
<p>蒋峤西一个人走下飞机，他背着书包，身边再没别的行李了。他走出了通道，先抬起头，瞧了一眼机场外那一排排地灯，从他脚下，一直延伸到天边。</p>
<p>走下楼梯的时候，他拿出手机，打开了。</p>
<p>“樱桃？”他问。</p>
<p>“你能接电话了？”林樱桃惊讶道。</p>
<p>“我到福州了。”蒋峤西突然说。</p>
<p>“福州？”林樱桃问。</p>
<p>蒋峤西走向了冬令营组委会的接待站，他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，交给对方老师，然后单手捡起笔来，在一张表格上签字。他对手机里说：“过几天我就回学校了。”</p>
<p>“你在那个冬令营了吗？”林樱桃问。</p>
<p>“嗯，”蒋峤西说，“就快结束了。”</p>
<p>他声音轻的，并没有带着什么感情，异常平静。</p>
<p>林樱桃没听懂。考试还没开始，什么叫“快结束了”。</p>
<p>“你在干什么。”蒋峤西问。</p>
<p>“我在余樵家，”林樱桃说，隔着阳台的门，能听到客厅里朋友们的嬉闹，林樱桃说，“我们在陪他过生日。”</p>
<p>蒋峤西咽了一下喉咙，在电话里也能清晰听到。</p>
<p>“樱桃，”他说，“明年你能给我过生日吗？”</p>
<p>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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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本文注释：</p>
<p>＊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暨第22届全国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冬令营实际于2007年1月25日，在浙江省温州中学举行。因涉及到现实中的奖项名次，文中对比赛各方面地点、城市均进行了虚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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